梁博父亲(梁博俦的父亲)

1年前 (2024-04-23)

梁博父亲(梁博俦的父亲)

拍照时,梁博靠在调音台上,一只手放在裤兜里,一只手在桌子上来回拉。他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地面。过了一会儿,他微微抬起下巴,直视前方:“这真的是我的极限。”

出道7年,在镜头前依然无法流畅自如地演绎“明星”角色。

这些年来,梁博很少露面,但江湖上总有关于他的传说。有的浪漫离奇,比如《洋葱新闻》编的一个精彩故事:因为喜欢灵魂音乐之父雷查尔斯,梁博毅然来到美国,先去佐治亚寻根,发现那里的街道上满是说唱歌手、唱歌的车和门票。失望之余,他向西去了旧金山,边唱边搭便车,在科罗拉多州遇到了一位黑人厨师。他受到厨师音乐的影响,视他为精导师。后来厨师不幸去世,他悲痛欲绝,于是写了这首歌《灵魂歌手》。

有些幸灾乐祸,比如2013年夏天,梁博去美国拍专辑,在洛杉矶街头偶然和西方爱乐人士即兴演奏了一首吉他,被好事者拍到,传到了网上,于是“《中国好声音》冠军梁博街头卖艺”的消息不胫而走,传了好几年。

一些励志感人的故事,比如他在获得“好声音”称号后拒绝商演和曝光,毅然返校,为考研和未来努力奋斗,成为经典素材,被初高中议论文引用。

“写这个东西,真的可以提一些建议,不要写它,它涉及到教育,还是要认真一点,没有必要写我们,也不要灌输给孩子。但是我认出了那个捏造的东西,我忍不住了。我一直是他们捏造的对象。”

同样的,他每次出现,肯定会引发一波讨论和热议,从2012年的3336万-3万,到2017年的3336万-3万,再到这次的3336万-3万。

好的歌词可能是最糟糕的诗。

在这个全新的综艺节目中,梁博热搜了四次,除了“梁博安排”,一次是“尴尬聊天”,一次是“我不能坐在地上”,还有一次是“问王元有没有人”。点评:“谁能想到一向拒绝娱乐效果的梁博老师,贡献了节目的娱乐效果?”

梁博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无聊的事情上了热搜”。他和毛在不孤单的时候都很尴尬,进入小黑屋后走了四五个小时都没有坐在地上,在《中国好声音》的餐桌上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每一期的黑T黑裤都是认真搭配的结果.每一次都成为观众的“欢乐源泉”,与他在舞台上高冷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粉圈无数。

但对他来说,“只有唱歌的那一刻才是最幸福的”。

《歌手》的次业绩写于2018年。“一开始只是一个模糊的主题,一直保持不变,直到有在路上,我只是唱了一些歌词,突然很感动。我尽快赶到棚子,关上门,马上写了。我很快就写了歌词。是瞬间的情绪涌动,不需要细看,不需要修改。如何用理性去分析那一刻自然流露出来的情绪?”梁波在《我是唱作人》告诉记者。

梁博在期《开饭啦》唱了《表态》。

“少年,你和你的一起走过时间的海洋。你搂着他的肩膀,但你不再是个孩子了。”《环球人物》的歌词因此显得直白、真挚、朴实。“我很欣赏歌词,这是放入音乐中的充满活力的歌词。可能是一句浅显的句子,也可能是最烂的一首诗,但都无所谓。它的语境很舒服,在音乐中发挥力量的时候我也能接受。简单来说,我不会从文字和文学的角度去评价歌词。”

而像《我是唱作人》 《表态》,追求很容易理解。“我想写的是情歌,没必要说我是摇滚情歌。大家都接受了,对我来说已经是很满足的事情了。”

上半季一期,梁博用一首《表态》的歌结束了对过去岁月的追忆:“后来,我听你说你很想念一个人,一个和你曾经一样的人,你说他是一个你不在乎的人,一个你没见过几次面的人。”

七年前,他在《出现又离开》的舞台上演唱了一首歌《曾经是情侣》。音乐停了,他微微举起右手,罕见地主动开口:“我只想说一句话,我会努力,真的希望会大家都能听到我自己的歌。”

艺术家的状态比他的艺术更重要。

2012年夏天,《好声音》风靡全国,21岁的梁博从盲选一路走到决赛,最终夺冠。

在那场运多舛的盲选中,他背了一把木吉他,唱了一首郑军的《你会成为你想的那个人》。在两分钟的演唱中,只有那英一个人转身,但在电视上播出时,却被删减到了3分

0秒。

他的性格符号与声音气质,与其他选手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只穿白衬衫、深色西装和黑色T恤,“戴个链子,加个logo”,或者讲讲故事、多些肢体语言、和观众互动,他全都拒绝。他不追求唱功和技术,也没有任何“躁”和花哨,在与另一位选手唱《北京北京》时,对方以浓郁高亢的方式演绎着“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他却闭上眼睛,面无表情,用干净克制的声音唱着“人们奄奄一息的碎梦”。

总决赛那天,是个中秋夜,梁博唱了指南针乐队主唱罗琦的《回来》。《回来》是罗琦19岁的作品,当时,她左眼一块白纱布,眼球被摘除,刚刚可以上台。“经过风风雨雨后,嘲笑自己模样,飘洒血泪在故乡,痛苦浸透我的流浪。”歌词里带着坚韧与宿感。2012年,这位曾经的“中国摇滚女声”已渐渐被人遗忘,梁博唱着“打开这深夜,抚摸寒星光,我只想走进圆月亮”,再次召回了人们对上世纪90年代中国摇滚乐黄金时代的怀想,用他的话说,“该属于你本身内心最纯粹的东西,无论在什么环境下,它应该要回来,也必须要回来。”

《回来》的词作者洛发微博说,20年前我们写出了这样的歌,20年后,小伙子有眼力选了它,用3分钟唱成这样,拿个总冠军,不该吗?

事后的轩然,让这位冠军成了无数网民口中的谈资。“赞助商之子”的戏称由流言变为黑幕,网民们在论坛上开贴“扒皮”,发现,所谓“凉茶之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父亲开汽配厂,母亲开杂货店,微博上80%的内容都与音乐相关。

在一次采访中,梁博说总决赛的次日,他睡到了下午,阳光刺眼,毫无喜悦,突然觉得冠军这个名号毫无意义,因为一档综艺的热度跟他个人的音乐并无关系。在“后好声音时代”,选手们都忙着经营自己,有人马不停蹄地巡演和商演,有人春晚露脸,有人突入一线,有人代言大牌。只有他销声匿迹,回到学校,之后又去美国做专辑。两年后,他发行了自己张创作专辑《梁博》,其中有一首《不知去向》,唱的是自己真实的境况:“扔掉了保险箱,砸碎了最高奖项,指路牌还立在我身旁,可是我不知去向。”又过了一年,2015年,第二张专辑《迷藏》问世。 梁博个人原创专辑《迷藏》(封面)。

《迷藏》的一首歌是《日落大道》,在2017年的《歌手》中,梁博将其作为自己的“告别演出”。此前两场,他唱了《灵魂歌手》,期望在“开唱瞬间能击碎万颗心”,与最好的朋友“创造不可的经历”;也唱了旋律流行而接地气的《男孩》,成为当年的热门金曲。而《日落大道》讲述的,则是那段在异国的真实体验:“晚风吹过金色沙滩海边的晚宴,那种味道现在还不习惯,拉斯维加斯往返路上我看见,这里无人烟。”“我始终在那个环境里有一种孤独感。真实的、小小的陌生。因为那种温暖只有回到家里我才有。”

唱完《日落大道》,观战的歌手李健评价他:“梁博还是赢在人的状态上,边缘、自信、独立、不妥协。”

采访当天,梁博说了相似的话:“我之前看了一个节目,一句话特别触动我,大概是说,艺术家的状态,要比他的艺术更重要。歌曲是人写出来的,所以写歌人的状态,直接决定了歌曲的状态。作品就像人的另一个自己,你不独立了,它是撒不了谎的。”他顿了顿,“但我也从来没觉得,一个独立的人,就要背离于时代。在我身上,二者从来不冲突。”描写焦虑,而不贩卖焦虑

《环球人物》:你的张专辑封面,是一个黑白色块;你的微博头像也是这个图,有什么寓意吗?

梁博:封面是我自己设计的。黑白来自太极,太极来自我的偶像李小龙。他的一生充满了哲学思维。对我而言,真正跟你哲学兮兮的人,应该都没啥文化。觉得我说得挺狂的是不是?就是这么回事儿。哲学从某种角度讲,就是生活中最普通的道理,它不是玄学,只是智慧的一种开启和表述。李小龙的截拳道,永远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打败对手。对我来说,音乐也是,不是为了简单而简单,你可以写得非常学术、非常高深,用极其复杂的律动和和声,但无论怎样,听众需要感受到你的情绪。作为创作者,你写歌的时候落泪了;当观众听歌的时候,他(她)也落泪了——这就可以了。梁博个人原创专辑《梁博》(封面)。

《环球人物》:对你来说,相较于摇滚乐的前辈们,你所置身的时代、你的表达,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梁博:我们出生在不同的时代,表达问题的方式不一样,这是很大的不同。但相同的是,面对不同时代的不同问题,我们一样犀利,一样认真地去表达。我从小的生长环境是平和的、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你看我的歌,描写的就是这些事。我没有能力代别人说话,我写的是我自己。

之前,就在这个房间,我给车澈导演听了六七首歌。其中有一首,他跟我说,博儿,我谢谢你,在这首歌中描写了焦虑;可是我更感谢你,没有贩卖焦虑。晦涩、消极、颓废,或者我们说的“丧文化”,我确实不喜欢;我也没有必要传达所谓的“正能量”,赋予摇滚乐一个责任,让作品本身面目全非。但是我希望,那些有困惑、烦恼和不如意的人,听完我的歌能有一丝安慰,觉得有力量了,或暂时得到了平复。就像你缺钱我给你钱、你滑倒了我扶你起来一样。但我讲这些的时候,并不想给我的歌带上什么枷锁,这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那一瞬间我真的特别高兴。

《环球人物》:在很多人看来,你代表着一种理想的音乐人的生活状态,坚持自我,不会为外界而轻易改变,你觉得呢?

梁博:不一定。

《环球人物》:你会为了什么做出妥协和让步?

梁博:所谓的妥协、让步,也是为了更大的不妥协、不让步。不管谁谈到我,希望成为我的状态,首先特别感谢对我的认可;但我更想说,也不要轻易地成为我。我在这个状态里过得自足,首先因为我是我,梁博是我,可能角色互换以后,你会觉得这个状态很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快乐和不如意,所以谁都成为不了谁。

我希望我就是自己,过最普通人的生活。我在台上表现出来的,只是我性格的一部分。私底下,我不希望自己是公众人物、艺人明星什么的。我又不是那么年少成名,我记得我21岁之前快乐的时光。

《环球人物》:作为一个“90后”,有没有一个瞬间觉得自己老了?

梁博:昨天还在聊,突然发现,“90后”真不是小孩儿了。前几年,走到哪儿都是我最小;现在参加节目,导演组全比你小,突然间,身边的人都比你小十岁八岁了。比我们年长的人不会明白,你不才二十多岁吗?只有我们自己能理解,好像每都要往三十上去了。但我们挺幸福的一点是,离过去音乐的黄金时代还不太远,beyond、中国摇滚、周杰伦……还能感受到那种温度。

《环球人物》:粉丝也更年轻化了,你适应吗?我看你的几个视频采访,那种快问快答,对于大家的赞美和调侃,还挺不好意思的。

梁博:有点儿。当然每个人给我的支持、情意都要留下。但对我来说,粉丝和歌迷还是不一样。歌迷是你的音乐融入他(她)的生活产生反馈,他(她)再把反馈传递给你,我们有这样一种交流。粉丝可能就是一阵儿,有点盲目的,网上现在管我叫啥的都有,我都有点儿害怕。

《环球人物》:比如呢?

梁博:啥都有,都差辈儿了,不说了……很异样的感觉,可能我还是习惯音乐上的反馈。

《环球人物》: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梁博:准备第三张专辑。其实已经准备了两年,但去年我就是写不出来,不爱写。现在把手头的都算上,包括半成品,大概三四十首,从里面筛十几首——这个量对正常歌手来讲是很少的,很多人是从100多首里选。我现在还在写,有时候灵感不一定来自瓶颈期或空窗期,对我来说,更多地是在疲劳期出现。你反复地做手头这张专辑,把那些歌听得烂熟于心,再触摸琴的时候,会本能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寻求一种新鲜感,有些歌就在这时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