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念

归念九月 记得从前，一进腊月二十三心里就像长了草，那份绿油油喜滋滋匆忙忙的急迫啊，无论干点啥心思里都有几分归家的念，更别提黄历已在腊月二十九了。
从前的腊月二十九，把车里装得满满腃腃的，连座位底下也被礼物塞满。
一大家子闹闹哄哄的上车，不待车启动，那颗心啊早已经飞到了母亲的热炕头！而今，坐在这里，归家的念不似那年的急匆匆喜滋滋绿油油。
取而代之的，是把那份归家的念融在酒里散在水里播撒在花盆的土壤里融汇在淡淡的墨香中……手眼企及无处不有归家之念！我们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昨夜，虔诚地买了烧钱、金锞，找了十字路口，给父母大人和公公大人烧走。
从纸焰开始燃烧到余灰星星点点火色中，一直在说着朴实的家常话，连不爱说话的孩子她爸也说了许多……守着两堆火渐渐熄灭，我挽着他往回走。
他一直仰望着天空，不，是他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亦或在寻找天空中爸爸的方向。
他就那样仰着头边走边说：“我爸去世时，我四天四宿没睡，在处理完事迷糊了一觉，梦见我爸坐着轮椅回来了，我高兴坏了！原是一场梦，可这个梦太真了。
如果我爸活着该多好！”他想爸爸了。
是啊，这样的梦太真了。
我也常梦见母亲，年老时和稍年轻的模样都有，真真的。
父亲是从来不入我梦的，或许我与父亲的情缘薄了些，只是一张相片的厚度。
所以，我特别喜欢“爸爸”这个字的发音，只是此生无缘再发此声。
欢快的鞭炮声，敲击着我的心弦。
明天就过年了，儿时的小罐头瓶灯，100响小鞭零散开，一个一个插在砖头缝燃放，拿着香的手发抖，没等点着就哇呀地跑走，胆小如鼠的样儿气人也气自己。
“年三十午夜黑”是母亲说的话，就是三十无月。
漫漫天地黑不隆咚的，正好是为那些鞭炮烟火尽情欢畅而挂起的一块大幕布，这样才能呈显午夜烟火的真实魅力。
午夜再黑也吞噬不了归家的念。
午夜再黑，有家的灯火指引着方向，孩子的念总有归处。
终有我们也会成为儿女归家的念头！让孩子永远不扑空，我们就这样在老宅里等待孩子们归来。
正如，我们的父母在老宅中等待她的儿女我们一样！今天是腊月二十九，你归家了吗？我的心已经缓缓向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