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游随笔—出访拉嘎瓦小镇(1)

10个月前 (04-22)
自驾游随笔—出访拉嘎瓦小镇(1)大漠红叶 2008年5月,我将告别巴里拉,回喀土穆办理手续,准备回国退休。
工作交接完毕,无事一身轻,我成了营地闲人。
后勤协理苏里曼曾告诉我,他家搬到拉嘎瓦镇,与岳父住在一起。
这次休假,他要去公司培训计算机,想抽空回家办事,并邀我去他家看看。
我听了很高兴,早想去拉嘎瓦镇,看看努巴山区,感受民生,体验民俗,了解人文,看看苏里曼家日子过得怎样。
请示FOC王总同意,安保总监派一名保安负责沿途事宜,苏里曼办理了行车手续。
营地经理塔瑞哥安排车辆,选派司机,保养车辆,加满柴油,电话充电,准备饼干和矿泉水等应急物资。
那天一早,苏里曼、玛黑(司机),阿米尔(安保)、郭大夫与我乘“沙漠王”出发,沿机场路向东经过穆嘎鲁达村庄,沿着当年雪佛龙公司修的沙石路向东行驶。
道路废弃多年路基还好,汽车不太颠簸。
跑了三十多分钟,向北拉嘎瓦镇方向行驶。
四月,苏丹天气干燥酷热,烈日炎炎似火烧,阳光灼热照射着跌宕起伏的沙丘与荒原,到处灰茫茫的,偶尔建到一丝苍绿。
鲜绿的草原早已被牛羊啃食得面貌全非,一束束孤独的枯草在微风中不停地晃动着。
荒野中、大路旁,散落着零星简陋的帐篷。
有的几顶帐篷聚在一起是一大家牧民。
小孩子在树荫下玩耍、奔跑。
几只白鹭悠闲跟随啃食枯草的牛群,绵羊摇着长长尾巴跟着领头公羊寻找嫩绿的牧草,山羊们淘气立起后腿,前腿搭在树枝上,啃吃树枝上的嫩叶。
见汽车驶过,牧羊犬煞有其事地狂叫,拼追逐汽车,狂奔不舍,猛跑二三十米,气喘嘘嘘、上气不接下气,自讨没趣地不再追赶…… 汽车沿着崎岖曲折、坑洼不平,荒原小路迂回行驶,有时会遇到沙窝窝。
驾驶技术不高,缺乏经验司机无法在这种路况驾驶汽车。
我曾多次误车,费时心焦。
玛黑是沙漠驾车高手,目视前方,紧握方向,中速挡位,适当油门,遇到沙窝路段将车轮对正车辙高处行驶。
沙窝路面太软,汽车就像溪流中小舢板左右滑行。
玛黑镇定自若,车开得既快又稳,坐他开的车很放心,舒适安全。
前方路变宽变平坦,黑玛准备加速行驶,发现车身晃动颠簸。
下车检查发现左侧后轮胎瘪了。
黑玛娴熟更换了轮胎,功夫不大,重新上路了。
荒原上的树木也随地势高低而改变。
我能叫出名树木的不多,知道被蚂蚁山包围阿巴萨树(黑木),还有黑格里吉树,树高叶小,枣型果实,皮薄大核,薄薄果肉,苦涩酸甜。
荒原远处,总会看到高大奇特的面包树。
停车方便,苏雷曼指一棵树告诉我,这是特殊树胶树。
当地人叫它“欧姆塔拉克”,树皮薄得像纸一样,有点像东北桦树皮。
刮开表皮,可以看到乳白色树汁慢慢地渗出。
我在树干上划一个“H”字母,果然渗出一些乳白液体,有点粘,没味道。
“世界真奇妙,不看不知道”。
汽车在荆棘丛生灌木林中穿行,惊动了觅食的珍珠鸡。
当地人叫“鸡达达,阿尔瓦里”。
也叫“山谷鸡”,也叫“丛林鸡”。
珍珠鸡浅灰色带白斑点,公鸡颈部有孔雀蓝色羽毛环。
在荒原丛林中,二三十只珍珠鸡在觅食、争斗。
汽车驶过,慌不择路、惊飞起来,一米来高,十多米远,眨眼功夫,珍珠鸡无影无踪。
若慢慢接近,珍珠鸡也不紧不慢地窜入草丛之中。
我吃过珍珠鸡,皮厚肉硬嚼不烂,但汤特别鲜,喝一次终生不忘。
记得三年前,中石油老总来六区前线检查工作。
苏丹劳务公司现场代表法拉拉先生特意猎取了两只珍珠鸡,由紫金大厨为老总煲汤,我也沾光尝到珍禽美味。
汽车穿过丛林,绕过干涸季节河,越过纱丘,迎来一片开阔地。
很远看到中石油援建的高架水罐上,醒目的“GNPOC”。
牧民们驱赶牛羊群长来到达帕提比迪村饮水。
喝足水,牛羊群满意地哞哞、咩咩叫个不停。
两只公牛争斗,母牛冷眼观看或是平静喂养牛犊。
绵羊拥挤在一起转动,不停叫着。
在大树下乘凉的牧民悠闲自得,看着孩子们驱赶牛羊,深棕色脸庞露出洋洋自得的笑容,内心盘算着今年能收获多少牛犊与羊羔。
季节河畔凹地上,牧民们挖了许多眼水井。
直径一米,水深一两米,水很混浊,不能饮用。
几个女孩用绳子系着塑料桶从井里提水,将水倒入井旁泥巴垒成水笸萝,牛羊聚在周围尽情饮水。
几个男孩子,见我们观看水井,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我俩,心里猜想我们是那国人,来这里干什么? 酋长模样小老头问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去那里? 保安阿米尔告诉他,去拉嘎哇镇苏里曼家。
老人弄清我们去向,仍不放弃求人帮忙。
他说,这水不能饮用,需要中石油。
我告诉他,这里是4区,大尼罗公司管辖,我可以向大尼罗公司反映情况。
老人将信将疑,“达玛木”!让我们离开。
水是牲畜的,牛羊是牧民的根子。
缺乏水资源是制约苏丹畜牧业发展结症,也是部落争斗、仇视的根源之一。
离开达帕提比迪村,汽车驶入了满是火山喷出碎岩石块、颠簸不平路上。
路旁生长红色塔里特树林,偶尔看见黑格里吉树,黑美达树,阿巴努萨树,巴巴伊树,阿给几亚树(树胶树)。
苏里曼看见路边黑压压的阿巴努萨树,让玛黑停车,说发现了蝗虫。
下车看蝗虫,我将信将疑。
走到树下抬头望去,树枝上是密不透风地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2—3英寸长,灰蝗虫,树上绿叶荡然无存。
苏雷曼捡起一个木棍向树枝上撇去打到树枝上,数百万只蝗虫,嗡地一声飞走了,有如一团乌云升空,在蔚蓝天空中消失,不见影踪。
汽车继续在荒原上行驶,转过一座小石山,荒野变得广阔、平坦。
灌木丛、野草被烧光了,露出了肥沃黑土地。
长期干旱无雨,地表龟裂严重。
在裂缝纵横的路面上行驶,汽车颠簸、左右晃动,很不舒服,观看窗外光景的心情渐行渐无…… 突然,苏里曼指着路边残墙断壁与烧毁拖拉机说,这儿曾是农场。
据说,弗拉镇某官员投资兴办,红火一阵子。
无人知晓为啥成了现在模样。
社会动荡,部落纷争,恐怖袭击,不得而知。
因萨拉(天晓得)! 驶过颠簸路面,汽车来到雪龙古季节河岸边。
十多米宽三四米深的小河沟,名气蛮大的,从奥拜伊德方向流淌过来,河道干涸不见奔流不息河水。
玛黑驾车轻松地从河底爬上45度斜坡到对岸。
路旁树林变成红皮树林,不见其它树木。
过一会,苏里曼指着路边树林说,从这儿开始是他家土地。
未开垦处女地生长着一望无际的红树林。
行驶二十多分钟后,苏里曼告诉我们,他家土地过去了。
我问他家土地有多大面积,有没有地契?苏里曼回答,不知道,只是听老人们说的。
地势渐渐升高,远处天边隐约地显现出绵延起伏的山丘。
苏雷曼指着前方说,那就是努巴山区,那就是拉嘎瓦镇。
大家兴奋起来,全灌注地望着遥远的前方。
路旁塔巴迪树增多。
七八棵高大塔巴迪树聚在一起,棵棵都是千年古树,老态龙钟。
黑灰色树干上长满凸凹不平的瘤节虬枝,让人知道饱经沧桑,知道生的震撼。
树冠上枝桠零星露出几片嫩叶,预示雨季将要来临,带来新的生机。
塔巴迪树也叫猴面包树,果实呈椭球状,拳头大小。
成熟后,去掉外壳,果肉可吃,也可制成饮料。
具有调节肠胃,预防肠炎,防止腹泻等功能,苏丹人喜爱的天然食材之一。
驶入拉嘎瓦镇,映入眼帘的是,中石油为当地建造水罐上红色字母GNPOC和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芒果园。
我很激动,魂牵梦扰的努巴山区,朝夕向往的拉嘎瓦镇,终于见到你。
我自豪会近距离接触、了解拉嘎瓦镇及“达纠”部落风俗习惯及趣闻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