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路(散文)

乡路(散文)董善芹 　　一个懒散的午后，忽然袭来一阵空虚，那些陈旧的往事刚要涌上心头，我就决定：说走就走！调节心情的方法，我有两个，一个是洗澡，另一个就是换环境。
此时不是洗澡的时间，出去转转，是最好的选择！ 怕自己改变主意，连包都没拿，随手抓过桌上的钥匙和钱包，转身就走。
出了门，思绪稍稍调整，决定前往农村。
走一走那久违的乡村小路，嗅一嗅大自然的纯正。
瞬间决定，就叫果断，果断的叫了车，真奔乡村。
车一路狂奔，乡村的路，纯朴到颠簸。
平坦的那叫公路，乡路要弯曲，绵延，才显得亲切难忘。
闻到了青草与泥土的味道，轻轻地睁开眼。
一片景色烂漫，路旁两行白杨，忘了它飘飞时的讨厌，严肃的挺立在路边，见证着无数思乡回家的人。
远处的稻田，早已拢了。
一行行稻谷，羞涩的低头含胸，像待嫁的姑娘，长得成熟委婉。
有一株不知名的草，高高的出列，骑在田梗上。
疯狂的叫喧着，仿佛要宣称自己是王。
所有的稻谷都对它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摇曳着身姿，勾引着偶尔飞过的蝴蝶。
前面有一户人家，房屋静静的驻立。
温馨的味道从门缝里挤出来，对游子，着实是一种诱惑。
我辞了车，徒步前行，我怕车划过的声音，会惊醒浅睡的狗。
它狂吠，场景就尴尬了，好象我不是本村的人，偶尔串门来了。
其实我是真真正正的客，只不过是存心迷了路，来尝一尝他乡的风景。
院墙上的丝瓜已经老了。
有几个佝偻着背，干瘪着胸，耷拉在墙头，心安理得的接受风吹雨打。
姿态很淡定，注定不是别人的菜，来做一道风景，也是它的使。
墙根下，不会攀藤的南瓜，就势匍匐着，心甘情愿的仰望丝瓜，却又被路边的小草仰望着。
门没锁狗没叫，在我将要路过的门旁，有一个草垛，吸引着几只成年的鸡，在刨食，自刨自吃。
草垛后面的圈里，有两头猪，头靠头在睡觉，看起来相处的很和睦。
往前走，路边一绺高粱地，这是勤劳的人，利用闲地种的。
在这里谈不上青纱帐，也没有高粱地的故事。
重要收获的也不是种子，主要是收获杆，细的扎几把刷锅，粗的扎一把扫地。
楟子更不能扔，细心的婆婆，会用针线把它一根一根串起来，排列一层再串起来，两层交错重叠，缝在一起变成了锅盖。
不知道高梁籽本身会不会嫉妒，反正看着被忽视的高粱，我有几分不忍。
路过这一家，前面有很多家，一排排，都约好似的养着鸡猪，种着农田的瓜。
屋后留一块地，做菜园子，一行行柳葱，萝卜才冒芽，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顺着落了一地的枣子，向树上望去。
恐怕是谁都忍不住，想摘几颗，扔进嘴里，咬嘎嘣一下，那个脆甜啊！记着这甜甜味道，这就是乡愁，那淡淡的思念，随着枣子的成熟，越来越浓了。
他乡的枣子虽然大，可是没有家乡的甜味。
家的味道可以储存，储存在腮帮子里，储存在牙根，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直咽口水。
再往前一段就是岔路口了，顺着不拐弯的岔路一直走，就又走到那车水马龙的公路。
那里有钢筋混凝土的高楼，四季常青的花园，常常让我糊涂了季节，忘记了时间。
乡路，很留念，这头连着乡亲，那头连着发展。
路，要走走停停，才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错过了再回头，转眼就是几个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