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庆施的故乡情———62年柯老与原歙县县委李仲奎的谈话记录
8个月前 (04-22)
柯庆施的故乡情———62年柯老与原歙县县委李仲奎的谈话记录见微知著 1962年4月,时任华东局的柯庆施去杭州开会,计划会后乘车取道杭徽公路,回家乡看看。
不想,他积劳成疾,病倒了。
当医生允许他从病床上起来的时候,他邀家乡人来杭州。
4月13日,歙县县委李仲奎,竹溪村大队支部柯观有,以及他幼时的两位好朋友丶竹溪村老农柯金全和柯炎顺一起来到杭州。
他抱病,两次与家乡人长谈。
他与两位童年的欢聚一堂,引出多少深情地回忆: 他细细地询问乡亲们的情况,清晰地从村头的人家说起,直数到住在村尾的每家每户 他惦记着村里大小事情,还有那两棵老银杏树……弹指一挥间的43年啊! 分别时他们风华正茂,相见时已是沧桑满面。
岁月无情人有情,世间唯有浓浓的乡情割不断! 下面是歙县档案部门,保存的李仲奎同志1962年5月24日写的《关于向柯庆施同志汇报的情况》一文,详细记录1962年4月上旬去杭州,两次与柯庆施会面时(4月13日及16日)的谈话:柯庆施问柯金全：今年生活怎么样?吃多少粮食?够不够吃?柯金全：今年生活比去年好，队里安排了一些，自己还可以贴一点。
柯庆施：贴什么?柯金全：开一点荒,种粮。
柯庆施：收了多少粮?柯金全：一百多斤。
柯庆施问柯观有：怎么搞这一点点?你搞了多少?柯观有：二百五十多斤。
柯炎顺：我也收了二百五十多斤。
柯庆施：开荒把山开完了吧?柯观有等：不开荒怎么办呢，没得吃吆。
柯庆施同志询问竹溪村有多少户人家、劳力多少，去年产量多少。
柯观有：去年水稻单产三百多斤。
1957年、58年水稻单产480斤500斤。
柯庆施：你吹！我不相信。
柯观有：那时不吹，养猪的多，每户一三头，全村一百多头，粪肥多，还有饼肥，粮食的确收了那么多。
柯庆施问两位老农是否属实，他们答：差不多。
柯庆施：群众现在怎么想?想过好日子吧?柯金全：想什么！树砍光，乱开荒！柯庆施：为什么不养树呢?柯金全：不开荒吃不饱，开荒就能吃饱嘛。
柯庆施：过去老百姓为什么想栽树、造林，过日子。
现在为什么不打算了呢?柯金全：什么过日子不过日子，吃饱肚子算了。
过去人家都想日子怎么过，林怎么造，地怎么种。
现在不想是1958年后吃得少了，生产又“大呼隆”，分配没有兑现，群众没劲了。
不过，从去年起生产、生活都好了。
柯庆施: 怎么好的?柯金全：包产到户，都开了荒，吃好了。
柯庆施：以后怎么办呢? 柯金全：没有打算。
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柯庆施问李仲奎：你们怎么搞的呢?李仲奎：去年搞了责任田。
柯庆施：这个，我知道。
过去你们生产施什么肥?柯金全：有时买油饼，主要是靠养猪。
猪肥多，产量高。
58年以后，猪购得太多了，群众不愿养了。
仔猪又少，没人养了。
油饼也少了。
柯庆施：油饼为什么少了? 柯金全：油菜种少了，六月黄豆也种少了。
柯庆施：种六月黄豆是三季连作，群众有习惯种，加工后有豆油吃，有豆饼施肥，为什么不种呢?李仲奎：那几年瞎指挥，给“砍”掉了，所以种的少了，肥料也少了。
柯庆施：你们尽胡闹!六月黄豆是要种的，有油有饼，可以多收玉米；平原区要种油菜，种黄豆，还要多养猪。
这样肥料多了，产量也就高了。
柯庆施同志强调要通过调查研究，搞好山区生产，他特别指出：木材砍伐队要撤掉!柯庆施：村子周围的树林还有没有? 柯金全：早砍光了，村子周围、路边的树都砍完了。
最可惜的是村边的一棵大树也给砍了。
是国家的砍伐队砍的。
那时，村里住了几百人砍树，把树砍光了，杂木林也砍了。
柯庆施：都砍完了吗?不管吗?柯金全：国家砍伐队，怎么管!他们砍树不算，砍了又不运，都烂了。
柯庆施：没用了吗?柯金全：杭州搞去了。
柯观有：是杭州建筑公司去搞的。
柯庆施问李仲奎：你们县里怎么搞的?李仲奎：58年以来的确砍了不少树，不单单那里，王村石门和溪头大谷运也严重。
这时两位老农说：村子里有条路原来有树，阳光都晒不到路上，现在树已砍光了。
有个大竹园也搞掉了：放木材把两条水坝冲了，去年受了旱。
(柯观有：坝已修好一条，水碓也恢复了。
) 砍伐队就是个破坏队!柯庆施：就是胡来!砍伐队把树砍了、坝也冲了，为什么还要搞砍伐队! 这件事,我已经和你们省委讲过了。
(当场就叫秘书打电话给安徽省，再讲一下这件事)。
现在开荒烧山多少亩?李仲奎：几万亩。
柯庆施：这样下去，山开光了怎么办!开荒地造林没有?李仲全：三万多亩。
柯庆施：去年茶叶采了多少?57年采了多少?李仲奎：去年四万二干多担。
57年八万多担。
现在对收购茶的价格，群众意见很大。
以往收购茶叶超了级，价格搞过头了，今年弯子又转得过大。
柯庆施：过去是你们不对，不按政策办事。
现在茶叶存在卖高价的问题，杭州已卖到5元一两。
柯庆施同志询问了有关县里的山林生产、农作物生产等情况。
他说：“山林生产、茶叶、油桐、油茶等作物要恢复起来，要恢复过去的办法，林粮轮作；把树林养起来。
”他一再强调通过调查研究，搞出办法，订个制度，怎样搞好种粮、造林。
他说：“这几年山林都搞光了，这样下去还得了!吃山养山，山要越养越富吆。
现在是越搞越穷，这样下去还得了!你们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研究这个问题。
”关于粮食问题，柯庆施同志对粮食生产和调粮问题讲得多。
他问：“徽州地区有几个县?歙县过去要到旌德背粮回来吃，现在要调进多少粮?”李仲奎：57年以前每年要调进粮食两千七、八百万斤，最多一年调三千七百万斤。
近几年少了，去年只调进X X(字迹不清)万斤。
柯庆施：现在你们光要求调粮不行了，这几年产粮的地方产量少了，恢复要几年功夫。
想多调是多不了的。
安徽省有三种地区：淮南和沿江一带是产粮区、高产区，出商品粮，这几年少了；二是低产地区，淮北阜阳一带，因为土地面积多，麦子种的多，也出了一些商品粮；三是徽州，是个山区，出产茶、林、竹、油茶、油桐、果木等经济作物。
这几年产商品粮地区粮食少了，想多调是多不了的。
李仲奎：近几年徽州地区的耕地少了，建陈村水库淹了太平县八万多亩耕地；建新安江水库又淹了歙县两万多亩耕地。
现在歙县安排生活口粮每人每天六、七两，其他口粮大部分是供应山芋(地瓜)干，以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困难户吃了过头粮。
柯庆施：你们有困难，国家也有困难。
当然你们山区不给调粮是不行的。
调是要调，但你们光靠调进不行，因为商品粮地区产量少了，要想方设法自己多生产些粮食。
山区的粮食生产怎么搞?要开点荒，但不能大开，而且开了要还林，要林粮结。
光靠开荒是不行的，就是那么点山，开光了怎么办?开多了对水土保持有影响。
因此，在扩大产粮面积的同时，要提高单产。
要多养猪，多积肥，还要种六月黄豆，种油菜加工饼肥。
岩寺过去不是种油菜多、饼肥多吗?为了恢复地力，绿肥也要种。
现在养猪情况怎么样?过去多少头，现在多少头?李仲奎：现在两万多头。
58年有十七、八万头。
柯庆施：差这么多!李仲奎：过去一般是户户养猪，十万户就是十万头。
现在一时恢复不起来。
柯庆施：是吆!就是你们瞎指挥搞掉的。
山区的饲料多，就是要养猪。
既有肉吃，又有肥料。
能做到一亩地有一头猪就行了。
产量也就提高了；没有猪肥是不行的。
要想办法多养猪，提高单产，不能光靠开荒搞粮食。
今年家乡小麦种了多少?长的怎么样?两位老农：种的比往年多，管得也好，一亩地可收到5斗多麦子。
柯庆施：你们做干部的要好好搞调查研究，多做一些具体工作，少出坏点子!过去乱出点子搞坏了，今后不能再出坏点子了!柯庆施同志的秘书讲：老农们反映了一些干部情况。
干部的工作作风问题要注意。
柯庆施：那次中央在上海开会议，吃到歙县的枇杷，很好。
(注：枇杷的品种叫“大红袍”)过去枇杷往大城市运，现在你们要做罐头，不能再做了，做罐头能做成个什么样子啊!要把枇杷运出去，过去能运，现在也要设法运出去。
过去徽州在外面的人多，“无徽不成镇”嘛!歙县人做茶叶生意的多，休宁人开布店的多，黟县人做当铺、绩溪人开馆子。
过去竹溪村在外做生意的人不少，现在回来多少了?柯庆施同志向两位老农详细询问村子里一些熟人的情况、村民的生活情况等等。
(李仲奎注：柯庆施同志的指示谈话可能有不全或漏记之处。
)
不想,他积劳成疾,病倒了。
当医生允许他从病床上起来的时候,他邀家乡人来杭州。
4月13日,歙县县委李仲奎,竹溪村大队支部柯观有,以及他幼时的两位好朋友丶竹溪村老农柯金全和柯炎顺一起来到杭州。
他抱病,两次与家乡人长谈。
他与两位童年的欢聚一堂,引出多少深情地回忆: 他细细地询问乡亲们的情况,清晰地从村头的人家说起,直数到住在村尾的每家每户 他惦记着村里大小事情,还有那两棵老银杏树……弹指一挥间的43年啊! 分别时他们风华正茂,相见时已是沧桑满面。
岁月无情人有情,世间唯有浓浓的乡情割不断! 下面是歙县档案部门,保存的李仲奎同志1962年5月24日写的《关于向柯庆施同志汇报的情况》一文,详细记录1962年4月上旬去杭州,两次与柯庆施会面时(4月13日及16日)的谈话:柯庆施问柯金全：今年生活怎么样?吃多少粮食?够不够吃?柯金全：今年生活比去年好，队里安排了一些，自己还可以贴一点。
柯庆施：贴什么?柯金全：开一点荒,种粮。
柯庆施：收了多少粮?柯金全：一百多斤。
柯庆施问柯观有：怎么搞这一点点?你搞了多少?柯观有：二百五十多斤。
柯炎顺：我也收了二百五十多斤。
柯庆施：开荒把山开完了吧?柯观有等：不开荒怎么办呢，没得吃吆。
柯庆施同志询问竹溪村有多少户人家、劳力多少，去年产量多少。
柯观有：去年水稻单产三百多斤。
1957年、58年水稻单产480斤500斤。
柯庆施：你吹！我不相信。
柯观有：那时不吹，养猪的多，每户一三头，全村一百多头，粪肥多，还有饼肥，粮食的确收了那么多。
柯庆施问两位老农是否属实，他们答：差不多。
柯庆施：群众现在怎么想?想过好日子吧?柯金全：想什么！树砍光，乱开荒！柯庆施：为什么不养树呢?柯金全：不开荒吃不饱，开荒就能吃饱嘛。
柯庆施：过去老百姓为什么想栽树、造林，过日子。
现在为什么不打算了呢?柯金全：什么过日子不过日子，吃饱肚子算了。
过去人家都想日子怎么过，林怎么造，地怎么种。
现在不想是1958年后吃得少了，生产又“大呼隆”，分配没有兑现，群众没劲了。
不过，从去年起生产、生活都好了。
柯庆施: 怎么好的?柯金全：包产到户，都开了荒，吃好了。
柯庆施：以后怎么办呢? 柯金全：没有打算。
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柯庆施问李仲奎：你们怎么搞的呢?李仲奎：去年搞了责任田。
柯庆施：这个，我知道。
过去你们生产施什么肥?柯金全：有时买油饼，主要是靠养猪。
猪肥多，产量高。
58年以后，猪购得太多了，群众不愿养了。
仔猪又少，没人养了。
油饼也少了。
柯庆施：油饼为什么少了? 柯金全：油菜种少了，六月黄豆也种少了。
柯庆施：种六月黄豆是三季连作，群众有习惯种，加工后有豆油吃，有豆饼施肥，为什么不种呢?李仲奎：那几年瞎指挥，给“砍”掉了，所以种的少了，肥料也少了。
柯庆施：你们尽胡闹!六月黄豆是要种的，有油有饼，可以多收玉米；平原区要种油菜，种黄豆，还要多养猪。
这样肥料多了，产量也就高了。
柯庆施同志强调要通过调查研究，搞好山区生产，他特别指出：木材砍伐队要撤掉!柯庆施：村子周围的树林还有没有? 柯金全：早砍光了，村子周围、路边的树都砍完了。
最可惜的是村边的一棵大树也给砍了。
是国家的砍伐队砍的。
那时，村里住了几百人砍树，把树砍光了，杂木林也砍了。
柯庆施：都砍完了吗?不管吗?柯金全：国家砍伐队，怎么管!他们砍树不算，砍了又不运，都烂了。
柯庆施：没用了吗?柯金全：杭州搞去了。
柯观有：是杭州建筑公司去搞的。
柯庆施问李仲奎：你们县里怎么搞的?李仲奎：58年以来的确砍了不少树，不单单那里，王村石门和溪头大谷运也严重。
这时两位老农说：村子里有条路原来有树，阳光都晒不到路上，现在树已砍光了。
有个大竹园也搞掉了：放木材把两条水坝冲了，去年受了旱。
(柯观有：坝已修好一条，水碓也恢复了。
) 砍伐队就是个破坏队!柯庆施：就是胡来!砍伐队把树砍了、坝也冲了，为什么还要搞砍伐队! 这件事,我已经和你们省委讲过了。
(当场就叫秘书打电话给安徽省，再讲一下这件事)。
现在开荒烧山多少亩?李仲奎：几万亩。
柯庆施：这样下去，山开光了怎么办!开荒地造林没有?李仲全：三万多亩。
柯庆施：去年茶叶采了多少?57年采了多少?李仲奎：去年四万二干多担。
57年八万多担。
现在对收购茶的价格，群众意见很大。
以往收购茶叶超了级，价格搞过头了，今年弯子又转得过大。
柯庆施：过去是你们不对，不按政策办事。
现在茶叶存在卖高价的问题，杭州已卖到5元一两。
柯庆施同志询问了有关县里的山林生产、农作物生产等情况。
他说：“山林生产、茶叶、油桐、油茶等作物要恢复起来，要恢复过去的办法，林粮轮作；把树林养起来。
”他一再强调通过调查研究，搞出办法，订个制度，怎样搞好种粮、造林。
他说：“这几年山林都搞光了，这样下去还得了!吃山养山，山要越养越富吆。
现在是越搞越穷，这样下去还得了!你们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研究这个问题。
”关于粮食问题，柯庆施同志对粮食生产和调粮问题讲得多。
他问：“徽州地区有几个县?歙县过去要到旌德背粮回来吃，现在要调进多少粮?”李仲奎：57年以前每年要调进粮食两千七、八百万斤，最多一年调三千七百万斤。
近几年少了，去年只调进X X(字迹不清)万斤。
柯庆施：现在你们光要求调粮不行了，这几年产粮的地方产量少了，恢复要几年功夫。
想多调是多不了的。
安徽省有三种地区：淮南和沿江一带是产粮区、高产区，出商品粮，这几年少了；二是低产地区，淮北阜阳一带，因为土地面积多，麦子种的多，也出了一些商品粮；三是徽州，是个山区，出产茶、林、竹、油茶、油桐、果木等经济作物。
这几年产商品粮地区粮食少了，想多调是多不了的。
李仲奎：近几年徽州地区的耕地少了，建陈村水库淹了太平县八万多亩耕地；建新安江水库又淹了歙县两万多亩耕地。
现在歙县安排生活口粮每人每天六、七两，其他口粮大部分是供应山芋(地瓜)干，以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困难户吃了过头粮。
柯庆施：你们有困难，国家也有困难。
当然你们山区不给调粮是不行的。
调是要调，但你们光靠调进不行，因为商品粮地区产量少了，要想方设法自己多生产些粮食。
山区的粮食生产怎么搞?要开点荒，但不能大开，而且开了要还林，要林粮结。
光靠开荒是不行的，就是那么点山，开光了怎么办?开多了对水土保持有影响。
因此，在扩大产粮面积的同时，要提高单产。
要多养猪，多积肥，还要种六月黄豆，种油菜加工饼肥。
岩寺过去不是种油菜多、饼肥多吗?为了恢复地力，绿肥也要种。
现在养猪情况怎么样?过去多少头，现在多少头?李仲奎：现在两万多头。
58年有十七、八万头。
柯庆施：差这么多!李仲奎：过去一般是户户养猪，十万户就是十万头。
现在一时恢复不起来。
柯庆施：是吆!就是你们瞎指挥搞掉的。
山区的饲料多，就是要养猪。
既有肉吃，又有肥料。
能做到一亩地有一头猪就行了。
产量也就提高了；没有猪肥是不行的。
要想办法多养猪，提高单产，不能光靠开荒搞粮食。
今年家乡小麦种了多少?长的怎么样?两位老农：种的比往年多，管得也好，一亩地可收到5斗多麦子。
柯庆施：你们做干部的要好好搞调查研究，多做一些具体工作，少出坏点子!过去乱出点子搞坏了，今后不能再出坏点子了!柯庆施同志的秘书讲：老农们反映了一些干部情况。
干部的工作作风问题要注意。
柯庆施：那次中央在上海开会议，吃到歙县的枇杷，很好。
(注：枇杷的品种叫“大红袍”)过去枇杷往大城市运，现在你们要做罐头，不能再做了，做罐头能做成个什么样子啊!要把枇杷运出去，过去能运，现在也要设法运出去。
过去徽州在外面的人多，“无徽不成镇”嘛!歙县人做茶叶生意的多，休宁人开布店的多，黟县人做当铺、绩溪人开馆子。
过去竹溪村在外做生意的人不少，现在回来多少了?柯庆施同志向两位老农详细询问村子里一些熟人的情况、村民的生活情况等等。
(李仲奎注：柯庆施同志的指示谈话可能有不全或漏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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