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话“新柳”~~丹东新柳街“柳”探

1年前 (2024-04-21)
烟花三月话“新柳”~~丹东新柳街“柳”探秀中   改革开放以来,丹东市内元宝区最若人瞩目的商业杰作就是新柳商业城,新柳街也因此名声鹊起。
关于新柳街名称的解释也众说纷纭,其中最多的就是,史上新柳街南临“五柳街”,有柳巷遗风,风尘之地云云,反讥者则将计就计,以现今是“新柳”斥之。
实际上,新柳街的“曾用名称”,85年出版的《丹东市区地名志》,记载的是“新柳町”,再无其他。
但对手头的出自1905年的日本《居留地建设前安东》地图等材料的研究分析,“新柳町”是19041905年,日俄战争期间,是“抗俄援清”进入安东县沙河镇的日本人起的,和在此期间修建的临时军用铁道线安奉线过街有关,和“穷于家”,于家沟有关,和不为人知的于家沟里流淌下泄的一股山水(叙述方便暂且称为于家河,下文同)有关,和五柳街无关。
新柳街与于家沟、于家河 百余年前的沙河镇,处在七八九三沟之间,大沟套小沟,沟沟有水,循水设路,路随水走,凡有沟水处,皆有街衢随形。
例如:七道沟~~坝岗路,八道沟~~聚宝街(招牌街),九道沟(大沙河)~~九江街。
但是,人们普遍忽略了一个穷沟,于家沟,更忽略了于家沟里流淌下泄的一道不太大的河流~~于家河。
但就是这条不太大的河,造就了新柳街,当时中西部一条南北通达路,影响了起码大半个官电街南下走向,小半个兴隆西街(新华池门前~头道桥)的南北上下移向幅度。
于家河山水出于家沟口后,像当年的八道水出八道沟口一样,有一个东南方向的拐弯,然后顺现在的新柳街南下,过了现在的锦山大街(前身广济),它又不直下,又故伎重演,又向东折弯,和官电街中段汇,右经现在的华美大厦后门夹道东出口(早年五柳胡同口),再经金龙阁酒店(早年的5柳前街即金安街胡同口),过现在的金汤街,过新华浴池路口后不远,西折兴隆西街后身,即老砂轮厂位置,与七道沟河汇入江。
看⬇️图,红色箭头为于家河,兰色箭头为新柳街等道路。
也就是说,从自然地理看,日俄战争爆发时,安东县中西部的南北纵向直达鸭绿江的大道,只有随于家河下淌而并行的新柳街等街这条通道。
那时还没有形成坝岗街,更何谈新安街。
所以,日俄战争期间修建的从鸭绿江岸铁一浦车站始发的窄轨临时军用铁道线,只能沿着新柳街切割,过于家河,然后东北而上奔八道沟。
这也是近代史上新柳町的得名必然要赐教碰撞于日本人、安奉窄轨铁道线的自然地理原因。
而历史的偶遇则是在穿越这条街的时候,遇到了一大排“树木”(主要是水柳),新柳町由此得名。
  看了上面这张日本人绘就的20年代安东地图,这张日本地图好处就是他把河流和道路同时标注,兼行政区划和自然地理二任,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出,于家河流淌之处,就是新柳街、官电街中部、兴隆街西随形之路,几乎没有差别。
这是安东县早期农耕社会最简洁实用的循水设路的杰作。
新柳街、官电街大部的原始成因,就是越来越多的于家人、县前人沿于家河岸南下到鸭绿江,走出来的!看到这里,你该明白了:现在的新柳街,为什么北不直对干家桥洞子,南不直下华美科技大厦,偏要东拐再东拐,争着抢着和官电街会,就要走现在金龙阁门前、过东西金汤街南下了,因为,百余年前,于家河就是这么流淌着的,当年的安东先民就是沿着于家河东岸,一步步走向江岸的,这条纵向长路今未变,变得只是并行的于家河消失了,但是,你可以把这条形制仍存的新柳街以下道路,看做是于家河的“固化物”。
这是丹东目前遗存的生动解释老安东街路(主要是南北纵向)形成史的生动活教材。
理论上可以说:原生态的安东之初,新柳街按接续顺序、按同于家河的依存关系来论的话,从沟里出来的于家路,到平地后的新柳街、官电街部分、兴隆街西,实际上是一条路,官电街中部、兴隆街西都是新柳街的下续,于家路是上沿。
这条老安东中西部的南北通达之路,是什么名字,有多少名字不重要,它像人的名字一样,只是一个符号标记,归根结底,你还是你自己。
只是安东发展了,政区越划越小,街道越分越细,功能越来越精确化,给一贯到底鸭绿江的新柳街冠以了不同的称呼而已。
日俄战争安奉铁道与新柳町 1904年安东县卷入日俄战争中,成为日军的基地站。
彼时,一条手压军用窄轨铁道线,始自江沿铁一浦站,东北而上,与现在的新柳街的南部,大约老丹东电影院的位置穿过,然后奔八道沟方向而去。
  当时日本七道沟“居留地”尚未建设,千余侨民、商人,只好随着安奉临时军用铁道铁道线进驻沙河镇,並设置了三个町:大和町,新柳町,新半町。
町是日本国内最小的街区基层单位,是一定的小规模的人群积聚的意思。
这三个町从地图上看,呈三角形分布,实际上有控卫养护铁道之意。
这是新柳称呼的历史上的出现。
这个“新”的意思,和后来的七道沟里日本附属地被称为“新市街”,把沙河镇老街区称为“旧市街”的意思是一样的,有区别、隔离、歧视之意。
和我们今天称为的新柳之新是有区别的。
那么,新柳之“柳”,是风尘之所的意思吗?不可能。
在高晓松讲史的节目中的日本书籍《满洲安宁饭店》,记叙了当时的日本人进驻“大和町”的窘态:“要将安东作为站基地的日本军,在明治38年(1905),现在的沙河镇站前的一角建成了日本人的聚集地,安排了大约1300名日本民众住在了这里,名为大和町。
说是家,但房屋的根基都是芦苇,墙壁就是高粱杆扎成排组成的,非常简陋。
在晚上气温会降到零下625度,地下冻结能达到1.5米的寒冬里,当时的人们只能靠木炭的被炉以及在高粱墙上贴丘报纸来御寒。
” 日本人在的大和町尚且如此,他们有心思在战时把新柳町与柳巷挂钩吗?况且当时的5柳街也没有成型。
那么的可能就是,新柳之“柳” ,确实就是柳树之“柳”。
你还别说,就在新柳町与铁道交汇处,🈶4个小圆点,那是“树木”的标志。
历史的偶遇由此发生,新柳街由此得名。
  无独有偶,另一幅1905年的地图,也显示了当时的安东县有三大块“树木”,图中红箭头指示的小圆点即是。
这三块“树木”也绝非小数量级。
这两幅地图显示安奉临时铁道在当时的新柳町南过境时,铁道西侧确有醒目的足以充当标志物的“树木”耸立。
那么,这些“树木”究竟是什么树?难道😳就是新柳之“柳”吗? 是的,它们就是依水而生的“水柳树”树 。
图中的三处树木所在地,新柳町有于家河,大和町有八道水分叉支流,安东县衙有七道沟河,还有图外没标识的长兴街东头的后沟,都是高且直的不同于以身段弯曲多姿著称的“高丽柳”的,中国“水柳”的生长地。
且长兴街东的自来就有“大柳树”的地名称呼,直到上世纪末街路改造被毁,从长兴街东的“大柳树”,你可以想象类比当年的新柳町旁边的安奉铁道过境的,也是同样的大柳树。
铁道当时是日本人的生线,后来的安奉铁道50米以内树木皆砍,当时的日本人还没达到如此草木皆的地步,但当时的安奉窄轨铁路从这一大排大柳树旁边的新柳町摇晃而过时,倒是极其显眼的。
显然: 这就是新柳町之“柳” 名的来由和出处。
和风尘之“柳”毫无关连。
这四个小圆点~~树木标志,就是解读新柳之“柳”的来由的钥匙。
可以结论:19041905年,日俄战争期间,日本人修建的军用窄轨铁道线在穿越安东县中西部时,随之而入的日本人包括侨民商人,以铁道穿越时,铁道西侧于家河畔拐弯处数排树木(主要是水柳)为地理特征,起名“新柳町”,后沿革为“新柳街”。
  新柳街与五柳街 当年新柳街称之为町的时候,长度最长,最接近五柳街的地面,可那时没有五柳街;当新柳町改为新柳街的时候,五柳街开始声名远扬了,可是新柳街只能隔着广济街遥望五柳,它们在安东的历史发展中,是交错而行。
可是后来人总是愿意把它们联系在一齐,就因为那个“柳”字。
五柳街现在的位置是,华美大厦后面的金汤家俱灯饰城地面,南到友谊电影院对面靠北一点。
历史上关于 安东五柳街的最早记载,见于宣统三年1.27日的《盛京时报》。
为防鼠疫,各地防疫机关加强对的管理,:“安东警务局令散处客栈的,在规定的日期一律搬入柳巷,以便清理地面统一管理”。
间接证明了五柳街的建立时间大约在清末时期。
这里的柳巷,不要以为是泛指。
《丹东公安志》记载:“妓院分为四等。
一等妓院称柳巷。
柳巷设在广济、官电、新安三条马路中间,五条胡同排为15柳巷,每条胡同修建单门独院的砖瓦平房二、三所,共计13庭院。
开设‘书馆‘、‘书寓‘二十家左右,其中有的一院两家”。
五柳街解放后仍存在了一段时间,但五柳前街解放后改为“金安街”,即友谊电影院对过那条街。
现在被商业建筑占用 捎带提一下,对新柳街官电街有再造之恩的于家沟河,沟里以上325米段明沟,于1975年改为暗沟。
  新柳街与花园街 建国后,我们基本上沿用了日俄战争期间新柳町的称谓,只是把町换成了街而已。
这不是“精日” 吗? 不是,丹东有先例的。
建国后的六道沟花园街的旧称,是日本人为纪念15世纪的“后花园”而名的,和我们今天理解的花团锦簇的“花园”语境是大不一样的,但是,名称学里有一条重要的名原则,即从俗、从众、无害原则,既然大家都把花园街解释为花团锦簇之街,忘却丢掉了后花园之寓意,我们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旧事重提呢? 以此类推,新柳町改为新柳街,也是和保留花园街叫法是一样的。
这就是新柳变迁史,即简单却又复杂。
供参考! 参考: 《居留地建设前安东》1905地图 《现今之安东图》20年代,十分感谢“小涛”提供! 《丹东公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