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歌 : 最忆家乡杀猪饭

8个月前 (04-21)
冬之歌 : 最忆家乡杀猪饭㱔suǒ 有一种惦念,叫家乡杀猪饭有一种排场,叫家乡人的杀猪饭有一种乡愁,叫家乡杀猪饭有一种年味,叫家乡杀猪饭味道杀猪饭是年前的特殊味道杀猪饭是永远的家乡味道腊月快到了又是一年杀猪的季节走,去我家乡吃杀猪饭去 ——题 记 杀年猪是汉族和少数民族的传统年俗。
东北童谣中说“小孩小孩你别哭,进了腊月就杀猪”,“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月就是年”,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们盼望杀年猪吃肉的心情。
“杀猪饭”在云南,其实就是云南农村人家在春节之前杀猪请客,宴请亲朋好友欢聚一堂。
大雪节令后,故乡宁静的清晨常常被绝望极、撕心裂肺的阵阵年猪嚎叫声打破、撕碎。
有时年猪“嗷……嗷……嗷……”的刺耳声此起彼伏,似乎有两三家都赶在同杀年猪。
这种熟悉而久违的嚎叫声,小孩子们根本不怕,反而窃喜,又有肉吃了! 我的故乡在滇西大理的一个偏远山村,在我出生的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记事起,每年腊月前后,几乎家家户户都杀年猪过大年。
用家乡的话说:杀了年猪才叫过大年。
而且,故乡的一些重要客事如结婚、嫁女、乔迁建房都集中在冬季,因为刚好可以赶上杀年猪来办客事,款待客人。
故乡杀年猪的时间选在大雪节令后到腊月前后,还有个原因就是,年猪肉大部分要吃到下一年,改善一家人一年的生活。
只有根据节令熏腊肉、灌香肠、腌制火腿,才不易坏,而且味道是最正宗的。
杀猪饭是年前的特殊味道,永远的家乡的地道味道。
对于那个年代肚里缺油水的童年,每年的杀猪饭时间,那可是一年的幸福和盼头。
有一种乡愁和美味叫杀猪饭,有一种最幸福的记忆叫杀过年猪,吃杀猪饭。
虽现在我已远离故土在异地扎根四十多年了,一直没会回到家乡再吃地道杀猪饭,但故乡杀猪饭的味道瞬间能勾起浓厚记忆,也勾起思乡之情和浓浓的乡愁。
虽然时过境迁,可童年那种杀猪饭的浓浓氛围和杀猪菜特有的味道,迄今依然记忆犹新,难以挥之。
养年猪,必须全家总动员。
在那些年代,故乡每家每户,不管多难,都要养年猪。
在家乡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前,养猪只能自己留一半,一半上缴食品厂,上缴部分有公分补贴。
联产承包责任制后,老百姓可以敞开养猪,但杀年猪反倒不算,一般一家也就养一两头。
上百公斤的年猪可是一家人来年的主要肉食来源,甚是经济来源。
由于那个时候物质匮缺,有的家庭一头猪留一半,卖一半,换点油盐钱。
甚有些贫穷的家庭在杀年猪后,卖掉大部分猪肉,留下一小部分自己过年,在那个时候过年能吃上猪肉可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那时人还为温饱奔波,养猪就得依靠举家力量了。
打猪草、背猪草、切猪草、收集泔水、煮猪食、喂猪,一家齐动员,举家出动,猪的一日三餐着实让人操心。
那时候粮食不够吃,母亲就会种上许多蔬菜,煮烂,拌上米皮糠喂猪,偶尔加点玉米面催膘肉。
童年的我们,放学后没少背上篮子去打猪草,有时还去放猪。
每家的猪,感觉就是宝贝,就差比人金贵。
那时候养的是本地的土猪,如今已经见不到那个品种了。
平常喂猪都是割草,玉米面,剩饭菜,从来不用饲料。
这样的猪生长很缓慢,最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长成。
猪长个的速度和人差不多了,非得熬上一年多,才到屠宰。
那时小些最羡慕哪家猪大了。
童年时,很羡慕兽医和杀猪匠(屠宰师傅)。
那时在我们家乡很受尊重的职业中,兽医、杀猪匠赫然在列。
因为,若遇上猪生病,那可让一家人都跟着焦急、不安。
虽然家境都不算好,但给猪治病,花多少钱,就是兽医一句话的事情,主人从不敢讲价钱。
当时觉得兽医好挣钱,又受尊重。
杀猪匠也是好差事,虽然请去屠宰不给酬金,但酬劳就是拿当地最稀罕的猪部位:腰子、猪肝、小里脊肉、粉肠、肠血旺等招待。
杀猪匠大快朵颐不说,走时,主人还要割上几斤肉带走。
一个村子下来,收获可不少。
年关将近,距杀猪饭的日子越来越近,家乡人就开始筹划杀年猪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临近腊月,村子里一家赶一家的杀猪饭就要拉开帷幕,小们别提多高兴了。
这是孩子们最盼望的的事情。
平常的时候很难吃到肉,只有这时候才能痛痛快快的吃个够。
故乡杀猪很有讲究,杀猪时,要看日子,不能和主人的八字犯忌,或是与主人属相相冲。
杀年猪一般来讲有以下这些讲究:避开使用“亥日”或者是农历“四”日;逢三杀日,六冲日不杀猪;逢初一、十杀猪等。
杀猪匠杀猪的时候也有讲究,要摆上香案祭刀和祭祀要宰杀的猪,主要是为了感谢“猪”让主家的猪顺利的度过一年,来年的时候继续能养出肥猪来。
等做完这一切后才能继续杀猪,现在来说已经没有了这样的讲究了。
杀年猪是农村孩童最喜欢的日子,儿时最美的乡愁,杀年猪时,充满节前的欢乐。
童年,看杀猪成为一种享受。
在上小学前,看杀猪也成了小朋友们的一大乐趣。
当然,由于农村杀猪场面比较血腥,看得心惊肉跳,动刀时小孩子一般要回避。
给猪褪毛时就会装模作样帮着杀猪匠拉拉脚,帮主人搬搬肉。
养了一年的肥猪力气可不小,需要几个汉子才能按的住。
到了杀猪的时候会请来亲朋好友,几个汉子用钩子把养了一年的肥猪从猪圈给钩出来,猪蹄子用绳子系上。
系绳子也有讲究,要找一个精通“死猪扣”人,这样系的绳子越是挣扎越紧。
大肥猪仿佛也意识到自己要被宰杀了,可劲的在哪里嚎叫。
杀年猪是一道体力活,农村有专门的杀猪匠,据说再反抗的猪看到了他都很老实,对猪有天生的压制。
杀猪匠下手一定得稳、准、狠,据说猪半死不活的痛苦遭罪,他也要背过。
杀猪刀,那是他的吃饭家什,一定自己携带,而且锋利无比。
村子杀猪地点都是在野外作业,架起临时炉灶柴火烧水烫毛。
农村杀年猪要进行一系列的准备,主人家早早就烧开了一大锅的水用来给猪褪毛。
给猪去毛完毕就开始肢解,先把头给剁下,再来开膛破肚,然后挂在高处把猪分成两扇,那个时候肥肉才是最香的,要看谁家的猪最好,就看猪有多少的肥肉。
猪肉根据不同部位肢解成若干块腌制,如火腿、膘肉、里脊等。
猪全身都是宝贝,猪下水,在我们地方要剁碎后伴上辣子、盐、花椒、生姜、醪糟装坛做成“腌生”(猪肝杂),来年蒸吃,味道绝了! 看着杀猪匠熟练地把一块块猪肉分解下来,肢解后的猪肉都显得特别诱人,瞬间小馋虫早早勾起。
主人家大气的有时会喊上这帮熊孩子一起吃饭、吃肉,但看着一大群人,实在招架不住,那就每人割块一二两的碎肉,让大家就着余炭火烧肉吃。
嗤嗤的考肉声、香气四溢的油烟味、欢声笑语声全部交织在一起,兴奋及心满意足的表情洋溢在每一个小的脸上。
觉得那个烧肉,味道美极了! 杀年猪的重中之重那就是杀猪饭了。
一般主人会在杀猪后的第二天,请来厨师、相帮的弟兄帮忙,摆一顿丰盛的杀猪宴席。
杀猪饭一般请最好的朋友弟兄、直系亲属、家族人聚聚。
规模比起婚丧嫁娶要小得多,一般就根据主人的经济实力摆上几桌到十几二十桌不等。
杀猪饭不随礼,那年头,农村人特好面子,也会讲排场,一家赛一家的丰盛。
农村的杀猪宴上人情味十足,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要拽来参加,这样的热闹场景可是外面见不到的。
在杀年猪这天,远亲近邻、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相互齐聚,帮帮忙,拉家常,叙家事,聊往事,是家人、亲人的团聚日。
丰盛的杀猪饭,吃出了乡村氛围,吃出暧暖的亲情、友情、乡情。
最令人开心和幸福的是,杀猪饭都是集中在那么一段时间,有时接二连三的可以吃,有时吃出一顿、甚有时两顿杀猪饭。
可居然吃不腻、也吃不胖。
杀猪饭是农村年尾的一道农家。
农村杀猪的时刻非常热闹,猪肉可以敞开了吃。
杀猪饭是小孩子最喜欢的客事了,因为杀猪饭菜品丰富,菜品都是传统地道的八大碗,色味俱佳不说,味道最正宗。
每个地方的杀猪菜有所区别,我家乡的杀猪饭菜谱不复杂,一般有八个荤菜、素菜两三样。
如今还记得的菜品是:粉蒸肉、油炸酥肉、酸腌菜小炒肉、凉片(凉拌猪肝、猪肚)、拌生肉(小里脊剁细用当地米醋拌)、夹沙肉、回锅肉、红烧肉,还有糯米灌肠、烧血旺、猪下水烩杂锅菜也是传统菜……因为规模小,主人也舍得吃,桌子上菜硬不说,主人还会不断续菜,可劲造。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吃猪肉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人们吃猪肉都是到集市上买。
现在家乡的杀猪饭渐渐成为了人们心底最美好的回忆。
进入新世纪后,尤其是随着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每个家庭常年都可以到市场买到新鲜的生猪肉,“二师兄”也不再金贵和紧俏。
如今家乡养猪的越来越少了,杀猪饭也很少有人办理了。
一则养猪麻烦 ,二则强劳力大多外出务工,直到春节前夕才回家,已错过杀猪节令。
听家人说,现在农村杀猪匠几乎没有了,因为杀猪必须集中到专业屠宰场收费服务,主人出点加工费即可。
甚腌肉、腌制香肠都一并可以代劳,方便、省事,皆大欢喜。
不论走多远、不论过去多少年,杀猪饭是年味十足的童年回忆。
家乡杀猪饭的味道是一辈子的,也是一辈子都惦念和不会忘记的家乡味道。
冬日家乡的杀猪饭,解不开的乡愁、抹不去的味道。
2019年12月18日 文字:原创图片:原创+源自网络(根据情景在网络上找到类似照片,感谢原作者,若有侵权,请联系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