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与我共成长 | 侯祖辛:热烈地活着_小类专题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在鼓楼大街旁的艺术家大院里,住着一个女孩。她在父亲的怀里伴着嘈杂的摇滚乐声入睡,在清晨被练功声唤醒,在院子里招呼着演着她编的奇怪的故事……
大院里的叔叔阿姨告诉她:“你知道吗,你干的这个大人也能干,叫导演。”那时的她还年幼,并不知道导演是什么,只单纯觉得讲故事有趣,她就说:“那我以后就干这个了”。
成长的痕迹直到渐渐长大,身边的人开始听崔健,听张楚,唱着《红色摇滚》。她才发现:“嘿,我以一个小姑娘的角色,看到了中国摇滚最初的样子。”
而也许正是因为这一帮“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女孩笃定了对讲故事的热爱,并在导演的路上一发不可收拾。
她是侯祖辛,《老摇滚》的导演。
导演档案
侯祖辛青年导演 编剧 摄影
代表作:《老摇滚》 《dream》
第十四届“半夏的纪念”参展导演
研究生毕业于美国南加州大学电影学院
老摇滚
在摇滚圈长大的侯祖辛导演似乎拥有着一种北京女孩特有的飒劲:“我的性格是一个还挺冲的性格,包括老摇滚这个片子也特别地硬,但因为我是一个女生,在这些特别酷的题材下,我会有我特别细腻的点,也有很温情的视角。”
细腻的视角,率性真诚的表达,才让我们见证了一代摇滚人三十年来的沉浮与坚持。
侯祖辛与父亲侯牧人“老去的只是身体,而非灵魂。”《老摇滚》不仅是年轻气盛时不服输的狠劲,也是作为父亲与主角的侯牧人在身患脑梗后仍保揣的热情。
影片里,侯老先生已步履蹒跚。他用并不清楚的话说着自己如何在脑梗后学习小九九,学习再次弹琴和声,学习一切的生活技能……当被问到在他眼里摇滚是什么,他沉默了一会,说“活着。摇滚,就是活着。”
《老摇滚》影片画面“老摇滚”的青春,不仅在那些一直摇滚的老一辈人身上,更流淌在的血液里。
拍完《老摇滚》后的侯祖辛,开始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穿行,在印度班加罗尔记录一群为平权奋斗的垃圾女工,在澳大利亚昆士兰与残疾的野生动物一起生活,在东京的街头漫步。她会因为生活的忙碌被母亲调侃“每天累得像小狗似得”,也会拿着保温杯泡着枸杞熬夜——“因为高兴”。
侯祖辛导演在日本直岛“我会为我特别死磕的状态而庆幸,所以说如果我身上哪怕有一点点的摇滚精,大概就是不放弃的那股韧劲吧。”有人反问在她看来什么是摇滚,她说:“摇滚其实就是一种劲,一种不服输的劲。是即使你面对特别糟糕、艰难的生活,依然能保持善意,然后跟自己说,我得活下去。”
“我希望有我能拍着自己肩膀说,姑娘,你挺摇滚的。”
侯祖辛与父亲侯牧人最开始的地方往往最珍贵
Bob Dylan说:“最开始的地方往往最珍贵。”回忆起制作《老摇滚》的学生时代,侯祖辛坦言“那个时候一点钱没有,设备、现场人员都有很大的限制,不成熟的地方特别多”。
但就是那段岁月,包含着最真挚、最充沛的感情。名不见经传的女孩为了一个目标来回奔波。因为没钱请收声团队,她就一边在自己在双腿间架一根收声挑杆,一边采访对象;摇滚历史资料欠缺,她便四处寻访,终于在央视的资料库找到了需要的影像资料。
“以后我讲这个片子也不会觉得丢脸,就算很多年后我再回想起来,会为这个片子感觉骄傲。”“我特别感谢那个自己,厚着脸皮大着胆子,对世界带着巨大的好奇和善意。去认真学习,也去用力折腾。其实最不能辜负的,是自己。”
工作中的侯祖辛导演与侯祖辛导演一样,在走过的十五年中,“半夏”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那是一个周三下午,也是六一儿童节。在中国传媒大学的礼堂里,坐满了年轻的面孔。《老摇滚》作为开幕影片之一进行展映,而侯祖辛导演也到场与同学们进行了交流。
侯祖辛在第十四届“半夏”展映交流现场“他们具体提了什么问题我不太记得了,我只是觉得这么一个片子大家都愿意过来看,能坐满满一礼堂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件挺好的事儿。“
对祖辛导演来说,在她的学生时代,也许成熟的大片对她而言更具吸引力,而“半夏”的出现的确改变了她对青年影像的看法:“我觉得现在咱们这边的年轻人,包括美国的电影人,他们是特别希望电影在商业上能够成功,同时又是一个好作品,大家原来都希望往这个方面努力。”
侯祖辛与“半夏”工作人员非知之艰,行之惟艰
在做导演的岁月里,侯祖辛在华沙遇见了用iphone拍成的优秀电影;遇到过家中百般阻挠,却成为优秀编剧的女孩;见过城市人写着农村的故事;与国内外的导演畅谈对影像的不同观点......
本以为她会侃侃而谈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造在就一部好电影。可在她看来,一部影片首先需要动手的勇气:“与其想不如动手做。也许拍出来的作品并不成熟,但是你起码在一步一步拍摄过程当中会学习到很实际的东西。不管有多少钱,不管显得多么的稚嫩,有任何的想法就去做。”
行走的力量“非知之艰,行之惟艰”,从小试牛刀的电影学院学生,到初露锋芒的新锐导演,这个拥有韧劲的姑娘融自己独到的见解,在讲故事的路上坚定地走着。
“你把你的人生写下来就是一本书。但是我觉得一个能创作的导演和一般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除了你自己以外还能不能写出来第二本书,这个第二本书可能和你没有直接的关系,是你的积累和你的思考让你成就出来另外一个作品。”
半小夏“说”
最初的半小夏,对祖辛导演怀着本能的畏惧——戴着夸张的耳环,拍着摇滚纪录片,在世界各地旅行游走。半小夏想着,那该是多酷的女孩儿啊。
可在接通电话的刹那,半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紧绷的经却突然松懈,半小夏莫名感到温暖,真的好喜欢这样的女孩儿。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大概是沸腾的冰、撒哈拉的雨,诚恳豪爽却又情怀和温度。
侯祖辛在伦敦艺术区侯老先生在《老摇滚》的片尾曲里唱道:“保持你的骄傲、勇敢和尊严,活着有多好啊。”
而祖辛导演就是这样热烈地活着。
毕竟新时代的故事,要一点一点地讲给大家听。